０４９ 大闹峒山村（二）
老和尚是在夜半回到湄西岛的。
就在他回到湄西岛的时候，老虎从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。
心绪不宁，索性走出了门。正望着一天月光出神。
老和尚的心情到是不错：“千里眼那臭小子以天鼓洞为依托，耍得那一帮美国大兵，忙活了一天，损兵折将，退回了同鼓村，正在喘粗气呢？”
老虎点点头，望着动边的天空，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。
“你担心公羊子他们？”老和尚轻声道。
“今天早晨，美军的飞机一直往峒山村方向飞。我怀疑日本人指挥的军队在做大动作。只要他们动，是很容易被围困的。”他出了一口长气：“据我们从甘岭西上次得到的情报，日本人在甘岭西的专家头子是一个叫山口能活的人。其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，那么他参加过侵略中国的战争。因此，他对我们游击战术，是应该有很深的研究。”
“我去一趟峒山村？”老和尚轻声道。
老虎摇摇头：“如果被围，你一个人去也没用。”老虎走了三步：“但是夜晚，我们以很少的兵力在外围策应，将起到相当大的作用。”
老和尚盯住他：“你想去？”
老虎盯着他：“你是不是很疲倦？”
“不是，今天我几乎就是在树上睡觉和观察，现在一身正难受，想大动一下呢！”
“好吧，那里离大嘴近。大嘴的村又是发展较早的，千里眼又正好拖着奥登，我们便去借了大嘴的兵力，用一下。”老虎向老和尚摇摇手，轻手轻脚地向屋内走去。
可是，阿庆和黎英就站在门口。
老虎笑了：“我正要告诉你们，我和老和尚去找大嘴商量一件事．．．”
“我是你的联络员，必须跟着你。”阿庆说。
黎英瞥瞥嘴：“我说过在丛林里，单兵较量我不会输给你！你用不着把我当包袱！”
老虎举起双手：“全体都有，出发！”
陈阿大看看火小了一些，一个翻滚，进入了火里。
其他几个如何会示弱，一个个也翻了进去。
这时，守在这片燃烧的树林前的南越军队，眼看烧了十来分钟，也不相信这里还有人了。只留下了一个观察哨在这里，其余的向响枪的地方冲去了。
所以，五人五团火突然一下子冒出来，吓得那观察哨不知道是开枪是逃跑还是叫喊！
陈阿大一冒出来，就是一头着火的猛虎，双眼只是要找人。
这一下正好和这个倒霉的南越士兵来了个对对碰！
陈阿大岂给他讲道理，只一枪给他穿了个透心凉，在一下子扔进了燃烧的树林里。
成珍急忙抱住他，就地翻滚起来，直滚倒一个竹楼下，方才把火扑灭。
这时节，那公羊子已翻了四座木楼，正在木楼上深呼吸。
那四挺机枪太厉害了，他决定把节奏慢下来。
他一挺身下了地，傍着木楼的黑影，迅速地来到了宅子的另一面。
这个大宅子真的不错，几个方向都没有射击的死角。
公羊子不得不再想其他的主意。
跟着公羊子进来的一共是十二人，这一刻，他们根据自己的特长，选择的进攻方式各不相同。
比如那张同，他一进来，几乎就没动过窝，就选择了离村口很近的一个垃圾堆里。
这里有一些石头，还有很深的草。
他伏在这里，选择的全是超长距离的射击。因为他是一个沉默的长距离神射手。
每一次射击，他总是看好了周围没有人，才射击四百米以外的距离。
他一共发射了四枪了。打死了一个小日本指挥官，干掉了一个南越机枪手，还支援了公羊子两枪，射击敌人窗户里的机枪手，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。
这会儿，他又在找目标了。
风吹着草点头哈腰，一对巡逻兵在他的面前走过去了。
他仿佛完全和那石头、草和垃圾融为了一体。
再比如杨飞机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了，大家都叫他飞机。
他祖上是一个纵横云南一带的绿林好汉，有一套家族密传的练脚力的方法。这打起仗来，他是比别人快半步。
照他说的是：“眼疾手快腿长马！”
遇上他先看到你他先开枪他打完就跑。
这次就被他派上用场了，只见他看好了地形，深吸一口气，突然一个猛发力，如一道芒影，迅速地在村中移动。
手中的枪左右开弓，打得一队队搜索的南越士兵，狼狈四散。
再找他，已不知钻到那个黑影里去了。
不一会儿，他又突然出现了，又是一阵大乱。
不到一个时辰，他已在村里转了一圈，搞得所有的南越士兵，都叫有鬼，有鬼！
因为谁也没看清他的面容，谁也没看清他在哪里。
再比如，哈哈！别忙，公羊子得手了．
是一阵大风帮了公羊子的忙。
那时，公羊子正在一块大石头后面，把枪架在石头上，细细地瞄。
他可是有耐心的，当年在山上放羊时，要逮一只野物，那次不需要耐心地长久等待。
这时一股大风突然席卷过来，一下子卷熄了很多盏灯笼，也一下子把一扇窗户吹掉了。
公羊子这山风里长大，在西藏高原的雪风里冶炼过的，连眼睛也没眨一下。
一枪出去，那个暴露出来的机枪手的头颅立刻爆开了。
武元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，不由暗暗叫起好来。
他就躲在村子正中的池塘里。
他本来就出生在大海边，玩水虽不是水蛇那样，天生异质，但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。
他自从拉响了第一颗地雷，炸得片冈带领的巡逻队惊慌四逸，就一直没有动，因为这是一片开阔地，南越士兵太多了。
不过公羊子的行动立刻给他带来了好运气。
一个背时的南越士兵，突然想起了抽烟，走到池塘边来。抽上了不说，作后索性坐了下来。
这把他笑坏了：“偷懒呢！”
他突然从水中窜起，捂住嘴一把把他按入了池塘里。
这小子并不一条大鱼厉害，所以，他象抓鱼一样，只把头捂实了，再猛击两拳。只有很小的一点水响，他又只得潜伏在池塘里等待了。
张三连大名都没有，小时候叫张三，参军了还是叫张三。参军时，他是一个流浪儿。在他的性格里就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胆。
平时里，他很少理会别人，但是一打起仗来，他就大脑充血，一往无前。
幸好这公羊子平时和他关系不错，所以知道他的个性，这是进来前，就对他说过：“这次是到敌人心脏去捣乱，你一个敌人不打死，只要把敌人搞乱就行。不然，你死了，我给你发会原部队的鉴定是违抗军令。”
张三作为军人当然怕这个。
所以，他连枪都背着，把一把弹弓拿着手中。
你还别说，他这个管用。
有没有响动，又没有火光冒出，被他摸摸索索，打瞎了这人的眼，打豁了那人的嘴，搞得南越士兵，到处找人。
他就在阴影里捂着嘴笑呢。
黎龙一身已几乎烧得精赤了。头发也烧得没有了，在黑夜里就象个黑鬼。
他一路**钻进了一个南越士兵的军营。
那门口站岗猛的看到一个黑糊糊的家伙，还真吃了一惊。
打仗时吃一惊当然是不对的，就作了黎龙的道儿。
他就是来杀人的！
杀人的动作很干脆，准确你一下子摸掉了那岗哨的脖子。
黎志就冒了出来，手重的枪象雨一样泼进去。
里面其实只有三个兵，其余的都出去了。
再后面当然是黎竹了。
他那身上，几乎到处都是毒药，这会儿，就把那屋里能洒出去的东西全染上了毒，在军营外有板有眼的安装起来。
南越士兵听到军营枪响，自然就跑着回来了。
只急得黎龙、黎志不断地喊叫，不断地射击。
他却还在那里安装。
幸好他是几乎匍匐在地上安装敌人没发现，敌人的子弹就全奔黎龙黎志来了。
就在黎龙和黎志打得子弹快完了。领头的日军军官又调来了火箭炮。
他才钻了进来。
三人只得从楼上向着屋后跳了下去。
“轰隆隆！”
房子被轰垮了。
只不过，这些似乎得胜的南越士兵要进来收获战斗成果时，就七七八八地踩上了黎竹给他们准备的毒刺，喊起爹来。
成珍的体力出现了巨大的亏空，因此，他没有跑。
而是慢慢地在村中找了一个高高的竹楼。敲开门，让他们另外搬了一家去做。
然后，他坐在了木楼上，一枪一枪地为兄弟成保杀敌人报仇。
这时，咬卵匠已侦察清楚了。
村庄四周全被包围了，而村前也埋伏下了一个南越士兵连。
他叫来了吴大运：“你现在进去，把情况报告给公羊子。”
山口能活得到了一营长的报告，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包围。
他不由得大喜，看看表，已经是凌晨三点半。
不由哈哈大笑起来，命令开通了所有日本军官的电话。
他大声地叫道：“给我把南越兵派出去，拖住他们。一个小时后，点燃所有的竹楼木楼。然后把部队全部撤到我的指挥部周围。”
接着他叫通了一营长：“凌晨四点半，所有民房燃烧时开始，你的部队成进攻方队，从四面向里包围进来。”
老虎带的军队就在这时，来到峒山村外的山梁上。
耳听得峒山村里枪声不时响起。
举起望远镜，月光下，却见村庄四周果然黑影憧憧。
不由得心中一凛，显然事情完全照着自己最坏的打算在发展。
他轻吐一口气，回身盯住老和尚：“从目前情形看，村庄前面也一定设了伏。有没有可能派人潜伏进去。”
老和尚接过望远镜，观察了一会儿：“我可以进去。”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老虎正视着老和尚。
老虎摇摇头：“不行！”
“让我去！”黎英道。
老虎猛回头盯住她：“你？”
“我从山上，一棵树到另一棵树，可以象**一样悄无声息。可以直接进到右边的那片树林里，从而进入村子。”黎英平静地道：“别都盯着我，我有这个能力。我无数次这样越过过敌人的封锁，逃过过敌人的追捕！”
老虎闭上了眼。
“别担心，我可不会强逞能！美国鬼子对付甘岭西**的手段，我可也是怕的。”黎英轻声说。
老虎慢慢地从掏出一颗手雷，交到她手里，紧紧地攒住她的手，轻轻地在她耳边说：“我好想娶你。”
黎英也在他耳边轻声道：“我一定要嫁给你！”
众人都把眼睛移开了。
老虎深吸了一口气：“现在敌人对我们的判断，第一，我们会从村口突围；第二，我们有外围打援部队接应。而我们呢？一，现有部队根本不足以突破敌人包围层；二，那将是巨大的牺牲。”他抬起头：“我决定，从后山突围，因为那里是绝壁。我们马上过去占领，放绳子下来接应。突围时，打信号弹四发！”
“是！”黎英答应一声，翻身隐入了树丛里。
老虎回头再看住大嘴：“看到四颗信号弹升起，你带领民兵，从村口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。但不得向里突。无论情况怎样，你们半小时后撤离。”
再回头：“其余所有同志，马上出发向后山！”
说吧，扭头就走。看来老虎也是急了。
大嘴也不敢乱说话，带了民兵向村口运动。
咬卵匠把枪、子弹、手榴弹都检查了一遍，他知道突围是一场恶战。
检查完后，他闭上了眼，一言不发。
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：“组长！”
他听出来了，这是跟着公羊子的游击队战士刘五，一个侦察员出生的机灵鬼。募地睁开眼。
“公羊子命令，村口战士全部进村，在村后悬崖下汇合！”
咬卵匠猛地回头，盯住树上，枪口慢慢地对准了树上。
“我是黎英。”
咬卵匠当然听出来了。
两个战士也一跃而起：“黎队长！”
黎英从树上象**一样敏捷地一溜而下，落地没有一点声响。
老虎带领大嘴手下的二十余名游击队员向后山急奔。
因为要绕过敌人，走的路非常艰难。
公羊子轻声命令道：“不管掉队的，全速前进！”
然而，当他们将要走到后山悬崖时，村里的民房已经被点燃了。
峒山村村子周围募地热闹起来，火把齐举，向村内压迫进去。
顿时整个峒山村，村内村外，被照得放光放亮。
可是，公羊子的信号弹还没有升起。
老虎轻吼一声：“快！”
第一个向后山悬崖扑去！
突然，两个黑影一下子扑向了他。
老虎一个翻滚，落入了一片荆棘中。
成珍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，抓起手榴弹，扣上了弦。
他决定最后拖住敌人，掩护公羊子他们撤退。
突然，外面亮如白昼。
他的木楼四周响起了猛烈的枪声。
他向外望去，只见南越军人退了下去。
公羊子第一个冲了进来。
回身道：“立刻打信号弹，我们向悬崖下突围！”
山口能活用望远镜看着整个村庄，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断地向自己的指挥部靠拢，刚才从四面不断攻击自己的游击队的枪声消失了。
村外的一营南越士兵已经进入了村子。
他嘿嘿地笑起来。
老虎被荆棘刺得痛了，一声不吭地就在荆棘里一个大翻身。
两把匕首闪电般就到了。
老虎不得不在荆棘中又是一溜翻滚。
老和尚闪电而至，月光下看得分明，大喝一声：“那是老虎，周勇、孟郎！”
两个黑影正是周勇和孟郎，听得喊，只一愣。
一人已着了老虎一腿。
全摔在地上。
不过，老虎可没用全力，爬了起来。
可怜见，一个英俊的老虎，脸上被挂了不少的扑棱。
悬崖边，一下子又冒出几个人。
老虎突然明白了：“公羊子早就把你们安排在这里了？”
村口已响起了猛烈地枪声和手榴弹声音。
那是大嘴打响了。
虽然是民兵，但是南越人也不敢出击，因此一时成了焦着状态。
